豬頭翔沒春天

2012年1月4日 星期三

看廖婉如好文有感

那年大學聯考,數學試題有一題要利用梯型算式算出等差級數的數字的總合,豬頭翔先生不會這個算式,不過因為念過小學,有學過加法,所以就一層一層把數字累加起來,就得到答案了(我在答案卷的背面寫下一百條加法算式);這題占當年數學試卷有10分之多,我看到很多人數學拿不到10分,大為吃驚,加法.....應該沒那麼難吧,雖然要累加一百次,也不是得耗那麼多時間啊。

很多時候我們面對問題的時候,還沒努力就覺得太難、就覺得得尋捷徑,而忘了我們永遠有雙腳可以依靠,或許累了點,但一樣可以到達目的地。

民進黨執政後,嘗到了一點媒體優勢(儘管大部分媒體都是深藍,但起碼有國家控制的公視、華視、台是可以運用)、嘗到了行政優勢,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讓他們開始看不起過去慣用的赤手空拳,過去的黨外和民進黨,是必須在寒風中、在情治機關的監視中,甚至是在牢獄和死亡的威脅中,說服大家支持;但他們習慣有媒體這種飛機大砲,而失去之後,開始陷入自己的恐懼之中,忘記過去沒有武器的勇氣了。

民進黨有多久迷戀於電視台的威力,忘記一步一腳印的走進社會,看看每個人的生活了,整天在高腳杯和晚禮服的周圍晃,你們還記得你們當初踏進這一行的原因嗎?這次的選舉,你們沒了執政優勢,沒有抱著錢的企業家上門,沒有一堆媒體記者在你們周圍拿主意拍馬屁,或許能讓你們更清楚的看見台灣的真實狀況。

今天看了北京政府引誘新潮流系去中國置產藉以控制他們的新聞,才心想這個黨真是沒救了。

還好,晚上看見我看見婉如姊貼這一篇(http://forpeople.pixnet.net/blog/post/11811477),顯然她是有看我們的貼文的(我曾在她的臉書上,貼了假圖天國大大和小弟談中間選民的文),所以很認真的去面對真正的游離選民,而不像過去民進黨老把統媒宣稱的深藍當成中間選民拉攏。

這次民進黨的總統和國會選舉,支持者很拼,但黨內一開始是瀰漫著失敗主義的,他們望著的黨部電視機和報紙,還有周圍所謂的「記者朋友」,都一再告訴他們「不會贏,會輸」。在電視上他們看不到人民的失落和難處,看不到社會的問題和困窘,也看不到社會上那股想要改變的力量;即使走出了黨部,看到的還是天龍國的歌舞昇平。

如果不是三隻小豬,我懷疑這些人知不知道聽人民的聲音、其實只要走路就可以,根本不需要搭車搭飛機,就像廖婉如小姐這樣,一戶一戶的走,一戶一戶的看,一戶一戶的聽,一定會聽到最真實的聲音。

2008那次,查理和市場婦人的聲音透過統媒,變得很巨大,但沒有媒體,不代表這些不滿和抱怨不存在、不等於這些聲音不需要被聆聽,不代表這些不滿熱烈期待改變;媒體傳播這些聲音,只是為了操弄政局,但民眾講這些話,或許是一些真實的反映,當你願意一路走、一路聽,而不是飛在飛機或電波上,這些聲音會改變他們、會改變你、會改變整個台灣。

加油吧,希望未來民進黨的從政者,可以更堅定這種看到一個幫一個、幫到一個算一個的心情,別老在電波飛機上,妄想自己是高高在上,把世間當成棋局,把民眾當成棋子的神了。

2011年8月30日 星期二

不是沒做好,是根本不該碰

某財經周刊的特企,主題是討論台灣上班族工時超長卻超窮的原因。裡面當然探討了很多原因,不過其中一項還挺好笑的,就是怪「政府沒做好產業升級」。當然每一國的政府,都有些事情做得好、而有些事情做不好;不過像產業升級這種事情,根本不是政府做不做得好的問題,而是政府根本不該碰,碰了一定會引發問題。

商業的原形就是買賣,對於商業,政府能做的,就是維持買賣的公平性,讓賣貨人確定有收到報酬,讓買貨的人不會買到壞的,或是與合約上標示不同的東西;所謂的產業升級,指的是賣的東西(不管是物品或是服務)更好或是更新,而政府這種組織根本做不到這件事情。

台灣人承襲漢文化社會那種「朕即天下」的世界觀,沒有辦法想像由政府以外的組織來推動社會,所以才會養成什麼地方出問題都要政府負責的奇怪心態;儘管很多人會質疑政府人員(甚至以自己敢罵「官」而沾沾自喜,每天翻開報紙打開電視,你都可以看到以「罵官」來標榜所謂「知識份子的良心」的鳥蛋。順帶一提,這也是承襲儒家社會的陋習),像是古早的陳水扁、現在的馬英九總統,或是更早李登輝,都時常被口誅筆伐(一個領袖不被罵通常不是他做多好,而是他不允許別人說話,也就是所謂的法西斯份子首腦,例如大小蔣或是希特勒),但你很少聽到有人質疑政府的功能。

聽不懂嗎?簡單說就是,台灣人相信政府事情做不好是執政者有問題,而從來沒有質疑過,這件事情是不是本來交給政府做就一定會失敗。

因為住海邊的台灣政府管很闊,所以在台灣各型企業工作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和政府合作打交道的經驗,豬頭翔先生和幾位和政府有交手經驗的朋友聊起,共同的印象是循規蹈矩、保守、怕事、沒效率、沒創意;這不是和朋友合作的那幾位公務員的錯,而是政府組織的設計,本來就是要求成員把事情最對,而不是把事情做好。因為政府組織最大的目的不是創造,而是保障現有秩序;想想看,如果有個公務員覺得十字路口每天都是紅燈停綠燈行很沒創意,他改成週一三五綠燈停紅燈行,甚至還搞出黑灰橘藍燈,那交通秩序還不大亂。

回到文初的「產業升級」,這件事情正是需要創意、冒險,甚至需要一點點賭,而政府組織的設計,剛好跟這件事情完全背道而馳。

當然更大的問題是,「產業升級」的定義是什麼?這對政府恐怕永遠是難解之謎。就有人說過,如果把防治小兒麻痺的責任交給政府,那我們得到的會是一堆輪椅和柺杖,而不是口服疫苗。當然,我們不是再談理論,現實生活的狀況就是,從20世紀以來改變世界的產業產品,不管是汽車、電報電話、飛機、個人電腦、行動電話、網際網路,都跟政府這種組織沒啥關係,這些東西都是個人或企業發明,經過市場的篩選和淘汰才留下來的時代註記。

實際上,我想沒人會知道雅虎之後會稱霸網路的網站是Google,然後是Facebook,既然沒有人可以預測未來,怎麼會有人相信政府可以畫好一條路,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們要發展哪種網站,十年後這種形式的網站一定會流行。然而問題是大多數的台灣人,真的相信這條路是真的可行的。

其實我們看看這幾年幾個台灣產業界成功的故事,宏碁席捲歐洲電腦市場、鴻海成為世界最大電子代工廠,宏達電成為全球競爭力首屈一指的智慧型手機廠,都和政府「規劃」沒啥太大關係。反而是和政府有關的「兩兆雙星」問題連連,已經成為「兆債慘業」。

東亞幾個國家,如日本、韓國、台灣,乃至於現在的中國,採用政府規畫經濟的模式,紛紛創造出所謂的經濟奇蹟;不過你也可以發現,這些國家的產品多半是所謂的「跟屁蟲產品」,也就是想辦法把人家創造出來的東西壓低價格,衝銷售量。但是當產品週期越來越短的時候,跟屁蟲產品的生存空間就越小,原因很簡單,你還沒找出壓低成本的辦法時,這個產品就已經褪流行了,那還做個屁。

唯一例外是日本,日本在1980和1990年代這二十年,為人類社會創造了許多新東西,像是隨身聽、光碟、當然還有許多許多賣翻全球的電子遊戲;也讓日本的經濟力一度成為全球第一。不過你想也知道,這些產品都壓根和日本通產省沒啥關係;CD不會是通產省規劃說,現在該有這種產品了,SONY公司才創造出來;惡靈古堡也不會是通產省說,現在好像大家都喜歡喪屍遊戲,我們來做一個吧,然後卡普空公司才拿政府經費做出這個賣翻全球的遊戲。

台灣的大問題就是,大部分人相信政府可以做到這件事情。

每個國家都有大政府主義者,也就是相信政府是好的工具,可以幫忙解決很多問題,這是正常的;問題是相對於大政府主義,也要有小政府主義的聲音,也就是政府是不好的組織,政府只要有基本的機能就好,對於各項事務越少介入越好。然而台灣的兩黨都是大政府主義的信徒,甚至兩黨支持者也都相信政府該包山包海什麼都管,只是對於誰掌權意見不同而已。

在歐美減稅是一種政治思維,被隨的是減少政府層級和權力的想法;台灣的減稅卻只是單純的吃東西不想付錢,的貪小便宜心態。更糟的是台灣的小黨,通常都比兩大黨更極端的相信大政府主義。

當台灣人競相痛罵阿扁下台、阿九無能的時候,是不是也該想想,有些問題並不出在政府人員有能無能,而是我們不該授權給政府去做這些事情,因為政府這種組織,本來就做不好這些事情。

2011年8月9日 星期二

賺暴利是壞人?(2)印度富豪和他的600個僕人

前一陣子有一則國際新聞,一位印度好也人(塔塔集團董事長拉丹.塔塔)罵另一位好也人(印度首富穆凱希.安巴尼),說他生活太過奢靡,買了價值10億美元的超級豪宅不說,光傭人居然就請了600人;拉丹奉勸穆凱希,有錢之後應該多想想是不是能多幫一些人。

這種道理當然能獲得長期信奉道德教育的好孩子所認同,不過另一位聰明的小姐在這則新聞下面留言:「請了600名傭人,不就製造了600個工作機會?」讓豬頭翔先生畫蛇添足地在下面留言:「你比較想被接濟,還是比較想有工作自立更身?」

小時候看的卡通影片,無論是熱血的無敵鐵金剛、科學小飛俠,溫情的小甜甜、咪咪流浪記,還是搞笑的正義雙俠、救難小英雄(靠,誰說看片單就知道豬頭翔先生是老灰仔的,誰),裡面有一種人叫做壞人;有了專門做壞事搞破壞的人,可以讓腦子單純的小朋友比較容易理解為什麼主角正在做好事──消滅做壞事的人就是好事。

然而現實社會卻不像卡通影片一樣單純,這一點從印度兩位富豪的例子就可以約略看出了,如果我們拋去兩者競爭狀態或是拉丹.塔塔別有用心之類的可能性,單純就兩者行為來討論這件事,很顯然拉丹.塔塔宣揚的「濟貧」行為,是受到傳統道德觀念肯定;而穆凱希.安巴尼的「奢侈」行為是傳統道德觀念所批判的。

問題是「好行為」一定會讓人類社會幸福、「壞行為」一定會讓人類社會受害嗎?

中、西部非洲是目前地球上人類生活最貧困的區域,很多西方的人道組織都在這邊從事救援工作許久,只是成效不彰;有跨國性研究組織發現,真的能讓中、西部非洲國家脫貧的方式可能來自中國。

中國在第三世界國家往往被視為資源掠奪者,道德的正當性當然不如那些國際人道組織。然而中國不用救援、救濟的模式,而是單純的將商業資本帶到那個區域,讓這個區域的人民有就業機會,有工作有收入,人就有機會自立。

或許在傳統的道德觀念中,奢侈是不好的行為;然而就經濟的角度來看,有錢人不奢侈,財富就沒辦法重新分配。穆凱希.安巴尼買10億美元的超級豪宅、請600個傭人,或許從道德角度看最無可患,但事實上這些錢都重新回到市場,供應這些需求、提供這些服務的人都賺到了錢──更重要的是有了自己還是有能力的信心。救濟往往只能提供物質上援助,滿足物質上的需求;而「工作機會」除了物質上的滿足,事實上還有精神層面的滿足。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奢侈」改善窮人生活的力量,恐怕比「救濟」還大。

「奢侈」不見得是壞事,當然「暴利」也是,事實上,各種財經組織對台灣企業的診斷書上,寫明的原因往往是「微利」。而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低薪」、「窮忙」各項台灣勞工(諸位保勞工保險的上班族,拜託不要講到勞工,腦子裡面就是滿臉油渣、在艷陽下揮汗如雨的勞力工,事實上依台灣法律的定義,你就是勞工好不好,不要在幻想自己是什麼讀書人化身的中產階級了)問題,也都來自於台灣企業獲利能力不佳。

在〈賺暴利是壞人?(1)塑化劑是有鴻海這種公司國家的共業〉(http://blog.udn.com/derrickx/5319423)一文中,豬頭翔先生舉了百分之百純果汁、四方屋土司、豬頭翔先生兄弟粉圓(有興趣的朋友請Google「37豆子」)三個例子,純果汁比添加物成本高、土司用純正材料成本比用不知名材料來得高、用地瓜粉做粉圓成本比樹藷粉來得高,所以這些產品的售價高是應該的,這應該是台灣人對「東西能賣得貴」的理解極限了。

我們假設一下,豬頭翔先生的兄弟37豆子先生如果苦心研究十年,發現有一種比樹藷粉更便宜的原料X,做出來的粉圓卻比地瓜粉做的還好吃、還營養,那他的粉圓應該賣更貴還是更便宜?成本比人高賣貴沒話說、但成本比人低呢?這樣可以算貨真價實的「暴利」行為了吧?問題是一個不允許「創新」獲得激勵的社會,能不能有進步的動力呢?

當然,好國民先生A可能會說,「人類又不是只靠利益驅動,人還有高貴情操的一面,貢獻己力讓社會進步,不一定要利益當誘因的。」是是是我知道,不過就算人有「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麼高貴的情操好了,他自己吃苦無所謂、但他捨得讓老婆小孩家人都過這樣的生活嗎?或是他的老婆小孩家人都能諒解這麼高貴的情操嗎?當然如果全人類都有這種高貴的情操,那理論上世界大同,我們好像什麼問題都不用討論了;這種講法基本上就跟「有核融合技術能源就免費了,一切都免費了」一樣沒意義,因為核融合技術還不知道在哪裡,我們就必須去處理能源開發和汙染之間的課題;因為生物本來就必須靠自利因子才能存活,我們就必須去思考如何讓自私和慾望成為社會前進動力的問題。(更可笑的是,如果每個人都不被允許過比別人好的生活,不然就是沒良心,這種平等社會就是所謂的地獄,因為只要有一個人的生活過得像地獄,其他人的生活也就都必須像地獄。)

回到文章開頭的印度富豪,救濟是很高貴的行為,但奢侈卻可能幫助更多人,所以我們到底是要堅守道德教條──即使它是低效率甚至無效的,或是我們選擇更有效的辦法讓社會變好──即使那可能讓我們看起來不是那麼的「好人」?

在人的自由意識所構成、沒有強迫因素介入的市場機制下,如果有人真有本事把一元成本的東西用100元賣出,兩造都心甘情願,為什麼「賺太多」必須被譴責?如果這個社會仍被「暴利」的道德教條束縛,然後卻宣稱要搞「高附加價值」、「高毛利率」這種違反社會共識的產業、讓社會把朝這個方向努力的人當罪人看,你覺得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2011年7月15日 星期五

賺暴利是壞人?(1)塑化劑是有鴻海這種公司國家的共業

前兩天豬頭翔先生吃午餐的時候,電視新聞剛好在播塑化劑的新聞,隔壁桌的好國民A直覺的罵了一聲「暴利」,並且大罵這些食品和藥品廠商黑心──換句話說,就是「他們是壞人」。而這,好像也是台灣不分大眾小眾媒體的主流聲音。

不過「暴利」顯然只是一種罵人的話術,包括豬頭翔先生在內,大概也沒幾個人真的認真去了解什麼叫做「暴利」,或是「暴利」為什麼是一種不好的行為,就像罵「幹你娘」也未必是真的想和對方的母親產生性關係。

「暴利」的意思應該是只商人謀取過高的利潤吧!例如一塊錢成本的東西賣一萬元;不過塑化劑事件卻不是如此,這些食品飲料廠商壓低成本,通常會在售價反映出來;這也是台灣整個產業一貫的思惟模式,壓低成本、壓低售價,衝銷售量──事實上,塑化劑事件正好是台灣產業思維下產生的共業,或許我們可以這樣說,奉鴻海這種以壓低成本為唯一技能的公司為最佳產業的國家,就會發生塑化劑事件。

換句話說,單純就塑化劑這個事件來講,台灣這些藥品食品廠商的問題根本不在「暴利」,而是沒有那個能力賺「暴利」;試想一下,如果一家工廠製造的是法拉利那種價格高昂、毛利率可能達五成以上的超級跑車,他有必要為了省幾毛錢去採用低價的零組件嗎?正好相反,這些製造名貴跑車的車廠,為了要把跑車性能完全榨取出來,反而會「不計成本」地使用最高貴、性能最佳的零件。

塑化劑事件發生後,豬頭翔先生的一位好友在臉書上留言:「想想很多事情確實不符常理。水果那麼貴,可是果汁那麼便宜。好食材那麼貴,攤販卻那麼便宜。擺在家裡的食材不放冰箱一下就完蛋,可是攤販放在外面的東西什麼都不會壞。」他又說:「以前去過開喜的工廠,看到十幾個超巨大的泡茶桶,覺得很感動。後來聽說開喜成本太高,無法與其他廠商競爭,在市場上節節敗退,也沒想太多。現在才想到,這些成本更低廉的茶飲料,搞不好根本沒有一滴茶在裡面。」

如果你買市售的罐裝果汁飲料,而會去注意產品標示,一定會發現「使用天然果汁10%」,有些甚至連這樣的字樣都沒有,也就是說,這瓶所謂的果汁有起碼90%的成分都是合成的香料。如果你真的很在乎身體健康,就算沒有這瓶飲料裡頭沒有有害人體的添加物──例如塑化劑,但這種幾乎都是合成香料製成的飲料,真的對人體無害嗎?

市面上不是沒有賣百分之百的純果汁,好笑的是,部分所謂「理性左傾的高水準知識份子」,還把喝比合成飲料高價的純果汁做成「奢華黑心好也人」的標籤,努力的貼在人家身上。等到賣天然果汁的人如同開喜紛紛因價格應聲倒地,而讓所有廠商都奉行「壓低成本賣低價」的商業準則,直到擦槍走火發生塑化劑事件,再來罵廠商黑心。說到底,生活在一個應以追求利益為主商業社會,精神上卻沉溺於古老仇商和節欲和道德至上意識形態的扭曲狀態,才是台灣發生塑化劑事件真正原因。

這期的「財訊」雜誌提到了一家麵包店「四方屋」,賣的土司麵包售價是一般兩倍。「暴利」嗎?根據老闆說,即使他家土司訂單已經排了一年,但四方屋依然在損益線上掙扎。四方屋老闆也說,他們的土司只是用該用的原料(所以也沒啥松露、龍蝦、魚子醬這種高級食材),按照應該的程序做好──把一切該做的做好,而且沒啥獲利,這樣的土司一樣售價要到市場上相同產品的兩倍,這難道不會讓你懷疑其他商家的土司為什麼可以用一半價格出售,他們省了什麼地方的成本?

豬頭翔先生的兄弟在台中開甜品店,他在開店前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現在市面上販售的粉圓──包括號稱純手工製造的,為什麼都沒有他以前吃的粉圓,有股天然的香氣。後來他花很多時間和心思去研究,並且請教了很多人,才發現以前的粉圓都用地瓜粉製作,而現在的則採用成本較低的樹藷粉;他更發現,很多以袋裝出售的地瓜粉,細看產品標示會發現裡面裝的都是樹藷粉。

無論是百分之百純果汁、四方屋土司、豬頭翔先生兄弟的粉圓,因為成本的關係,他們的售價或許都要高過市場上相同的產品;問題這些產品並不是用了什麼不該用的昂貴素材,相反的,他們只是使用這些食品原本就該使用的正常素材製造而已;但如果光用「高於類似產品平均價格的東西就一種奢侈、賣這種東西就是暴利」的價值觀來看,這三個商家難不成都要算黑心廠商?

用好一點的東西(通常也是貴一點的東西)並不是罪惡,因為有時候好過平均一點的東西根本不是「高水準」、還很可能只是「最低水準」,而所謂的平均水準其實是不夠水準。台灣要斷絕塑化劑事件再度發生,應該做的不是加強道德教育,相反的,應該是要拋棄「東西賣貴一點很罪惡、生活過好一點很罪惡,過於在意生活的舒適就是一種精神墮落」的舊道德鬼扯,誠心誠意地用功、提升對品質的要求。

2011年5月17日 星期二

因為……老師都這樣教啊!

「老師,這個題目我翻過康熙字典(或是大英百科、牛津字典),發現這樣回答比較正確ㄟ。」

「同學有研究精神很好,不過考試還是要按照『標準答案』回答才有分數哦!」

我想年紀跟豬頭翔先生一樣的朋友,小時候上學時一定曾經聽過這樣的對話,甚至自己就是那個參與對話的學生。

很多人說台灣的教育失敗,其實事實剛好跟大家想的相反,台灣的教育非常成功──許多人盲目跟隨沒有思考過的價值,就是其中一項。這也是過去黨國體制,法西斯分子所要的結果──剝奪國民的自我思考能力。

所以你會發現,台灣很多人明明鼓吹精英的寡頭制度,當被說是「反民主」的時候(這種人最愛用民粹罵人,自稱知識分子……,只有你是認真思考,別人都是盲動,你可以再看不起人一點),還是會發瘋的跳高;說自己崇尚言論自由,卻老是想動用公權力去管制自己不想聽、不想看的東西;當然還有整天說要拚經濟,卻把「奸商」老掛在嘴邊……。

因為小時候老師告訴你民主制度是好的、自由人權是好的、社會平等均富是好的,相信的就是好人;共產制度是不好的、碰政治是不好的、台獨是不好的,相信這些的都是壞人。老師很輕易的就把本來只是對政治和社會體制的不同思考,簡化成善惡二元的差異──甚至沒有告訴你為什麼,而事實上,那個黨國傳承設計的教育體制也不希望國民愛問為什麼。

大家都很努力的依照中小學老師的指示在當「好人」,卻從來沒有真正了解,什麼是民主、什麼是自由、什麼是共產制度、什麼是台灣獨立……。

舉個例子來說,老師會告訴你「自由」和「平等」是好的,相信的就是好人,不相信的當然就是壞人。不過事實是這樣的,在先進國家有所謂的左傾和右傾兩種政治主張,左傾的人主張「平等」、右傾的人主張「自由」,基本上太過極致的「平等」主張,一定會侵犯到個人自由(例如假設有人覺得「住」的平等很重要,所以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住宅,所以抽重稅,由政府蓋好相同的住宅分發給國民,就剝奪了某些人選擇不買房子的自由;而政府蓋的房子一定都一樣,不然有人住好有人住差就是不平等,也剝奪了人對於自己住宅好壞的選擇權);而充分的「自由」,通常得承認貧富差距這種「社會不平等」的現象必然存在。


所以嚴格來說,「自由」和「平等」兩樣在現代政治當中,是必須選出先後順序的──那請問選了「自由」的右派是壞人?還是選擇「平等」的左派是壞人?

再舉一個例子,老師會告訴你,人要為自己的作為負責任,負責任才是好人;但社會主義卻是強調社會環境對人造成的強烈影響,所以當社會上有人為惡的時候,該負責的通常不是個人,而應該是整個社會;所以所有認同「社會病理學」的社會學學者都是大壞蛋嘍?

你常常可以在報章媒體上,看到某些一臉正義的傢伙罵人「只問立場,不問是非」,看起來這句話沒什麼問題,管你的立場為何,在對錯的選擇前都要放下,這顯然是個老師愛好孩子該答的標準答案。

然而先別說這世界是是非非豈是那麼好分辨的,甚至很多事情不同的看法只是手段和方法的差異。像是我們要從高雄出發去台北,可以搭高鐵、可以搭火車、可以搭客運,端看你要節省時間還是金錢;假設A朋友時間急堅持要搭高鐵的立場,B朋友缺錢需要搭客運省錢,他也很堅持;請問這件事情何來是非?A和B「只問立場」又有哪裡不對了?

「拚經濟」在這個社會也是一種「標準答案」,讓大家更有錢好像沒什麼不對;豬頭翔先生住的社區最近就發生了這樣的問題,本社區的里長大人為了「拚經濟」,向市政府陳情要把社區後山挖開鋪成大馬路,但豬頭翔先生的大部分鄰居卻認為把後山挖開蓋大馬路,雖然肯定會有些經濟效益(起碼房價會漲);但帶來的車流和人流,以及隨之而來的噪音和汙染,卻會破壞社區居民的生活品質,所以用「政治」手段辦連署、找市議員幫腔反對。豬頭翔先生的鄰居們不但不「拚經濟」,甚至帶頭「拚政治」,所以他們都是罪該萬死的「刁民」嗎?

老實說,法西斯政權討厭「拚政治」爭取自己權利的「刁民」;喜歡聽話、不用腦子,愛好「逆來順受」和諧狀態,每天跟著「偉大領袖」呼口號的順民其來有自,一句話,好控制。幾十年的法西斯教育實行下來,讓台灣人人人心中都住著個小警總,非常怕「沾政治」到有點神經質的地步。從很多人寫文章開頭,都要先強調『我沒有要談政治』那種害怕被戴帽子的恐懼,你就知道學校老師的教育多成功。

基本上「談政治」在台灣變成一個負面標籤,不經思考的貼在跟自己意見相左的人身上,以抹黑對方,或要對方閉嘴,可以從這個例子看出來。去年亞運會楊淑君事件,某些網友在臉書上發起拒買韓貨的活動;經由拒買某個國家的產品來對這個國家施壓,這當然是個完完全全的政治動作。不過當有網友上去罵政府在這件事情上面處理不當之時,主辦人立刻以「不要談政治」要對方閉嘴(事實上,這位活寶好學生,還把「禁止」談政治列在活動頁的版規上),他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發動的活動是百分之百政治性的,如果連批判政事都不行,那發起活動介入政治更該當何罪?

講到這種是「碰政治」如洪水猛獸的好學生,豬頭翔先生還親眼目睹今年反核遊行,有個學生在這個完全是「政治活動」的場合,背了個牌子,要求政黨不要來介入。

好笑的是,使不使用核電這件事情,本來就完全是政策制定層面的事情,真的要廢除或是續用核電,都必須透過國會議員在國會議場中做決定──也就是核電決策是完全的政治事件。而台灣的代議政治運作方式,本來就是看誰能拉攏多數國會議員誰就能成案。主張廢核或續用核電,不去廣邀國會議員參與表態,居然還要他們退出,請問這位同學的反核,只是像買名牌包包,想在朋友面前表現出自己很有水準的樣子就好,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反核成功嗎?其實追根究抵還不是法西斯政權透過教育系統,讓這位同學根深蒂固地相信「碰政治就是不對」這個標準答案。

每年畢業季各個學校台上總會有個一臉嚴肅的傢伙,告訴台下的學生人生沒有「標準答案」,問題是台灣學生習慣「標準答案」,不習慣自己思考,又是誰造成的呢?很多時候我們聽到台上的「大人物」呼口號,就認為那一定是對的,這時候不妨靜心想一下,那些口號式的「標準答案」真的是我們人生中追求的「正確答案」嗎?

2011年4月18日 星期一

王雪紅與茉莉花革命

去年七月,宏達電的老闆,據說是現在台灣首富的王雪紅,在記者會上公開宣稱,「HTC是中國人的品牌」(因為這樣不想買HTC的人,小心被幹鞋哥在全民大悶鍋裡面,把你醜化成看到「愛台灣」就會口吐白沫的瘋子)。豬頭翔先生倒沒有要罵王董事長啥不愛台灣,相反的,我認為王董事長此舉相當汙辱對岸的中國人(此岸的中國人確實一向會為這種事情而爽,也就沒啥好講的了)。

可能統獨兩方都太愛渲染中國政府最近搞民族主義那一套了(雖然解讀的方向大不相同),不過根據豬頭翔先生的觀察,起碼網路上很少有中國朋友,要大家因為「中國人的光榮」去買華為、步步高或是東南汽車的。相對的,很多中國網友都寫文教你,怎麼分辨一些國際品牌的型號和產地的關係──也就是他們不但要買德國或英國牌,還認真到要買到真正的德國或英國貨。

還記得五年前豬頭翔先生要購買筆電,就看到某位中國網友的部落格,清楚的告訴大家華碩的筆電哪些型號是台灣廠製造、哪些型號是中國廠製造;然後他苦口婆心勸告網友們,買華碩電腦一定要挑台灣廠製造的。這位網友當然不是仇視自己的國家,其實台灣人也都知道,SONY的音響高級型號一定是日本製造,低階的型號才會在東南亞或是中國製造。就某些角度來看,製造國確實一定程度代表產品品質,這位網友還有許多在網路撰文的中國網友,也不過是復述這個事實而已。

面對這樣的消費者,王雪紅想要用「HTC是中國人的品牌」,認為用廉價的民族情感就能呼巄中國消費者,說真的,實在太看低、太汙辱人家了。

還記得豬頭翔先生有次在嘲笑某中國品牌的汽車,鋼板在德國測試防護力薄得像紙一樣,立刻惹來某位自稱「中間」的藍血朋友(說真的,豬頭翔先生總覺得台灣自稱「中間選民」的人的那個「中」,其實是中國的中)一陣冷潮熱諷,反正就是台獨份子看不得中國的好,以汙衊中國為樂之類的。然而,這家車廠的汽車因為品質的問題,去年銷售就開始停滯,股價也直線下滑。

如果中國消費者都像我的藍血朋友一樣,因為打上made in china就認為這個產品神聖不可侵,不能批判,那這家車廠永遠都可以用紙紮般的鋼板和方向盤會掉下來的汽車,去呼巄他們,讓他們永遠開著沒有安全保障,隨時可能喪命的車子上路。但事實證明,追求商品的可靠和安全性還有品質,是一種普世價值,一旦有選擇,沒有人會選擇那些安全和品質有疑慮的產品。

過去中國經濟剛從谷底開始上升,很多商品沒有基本的安全性和品質是一個事實,認為承認這個事實就是汙辱中國、汙辱中國人的人,才是打從心眼裡面瞧不起中國、瞧不起中國人的──因為他們認定中國人天生只能製造,或使用不安全的食品和汽車,認為這個國家沒有提升的可能性。

其實,如果我們把國家當成是一種產品的品牌,這個品牌的價值並不是無可撼動的。四十年前「日本製造」地位,也曾經和今日的「中國製造」一樣,是低價質劣的象徵;但現在「日本製造」在很多人心目中,地位可能比「美國製造」還高,甚至不亞於「歐洲製造」。

豬頭翔先生當然不能保證「中國製造」有一天可以比肩「日本製造」;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中國朋友相信台灣那群「親中狂」的說法,不承認現在的「中國製造」有問題,那「中國製造」就永遠沒機會提升。還好,就豬頭翔先生在各中國網路看到的一些討論,起碼很多中國網友沒像台灣「親中狂」那麼病態(其實,儘管中國還是有些禽獸,會作出慶祝日本地震那種喪心病狂的作為,但還是有很多的中國網友,願意接受目前「中國製造」遠不如「日本製造」的事實,我相信這就是中國產品未來會進步的動力)。

追求產品的品質和安全性是普世價值,民主、自由和人權當然更是。過去常常有些法西斯主義者,打著民族主義的旗號,汙篾追求民主、自由和人權的人士,都是西方帝國主義者要弱化自己國家的毒素,是國家的癌細胞,以合理化自己的極權統治。然而這次中東和北非爆發的「茉莉花革命」,被推翻的,卻剛好都是親美、親西方的政權;難道這些起義者,也都是受到英美帝國主義者的蠱惑嗎?

或許每個人對於幸福的定義未必相同,但人總是會追求幸福和平安的,貧窮的時候希望有錢,不安的時候希望有保障;而民主制度和市場經濟,就是目前較有效的「保障」方案。民主制度提出一套避免政府濫權的保障方案,實施的方法包括投票、制衡;市場機制則是一套避免製造不需要財貨,造成社會浪費,並累積社會財富的保障。你可以批判這兩套制度的缺失,甚至證明。但是用「這是西方人想出來的東西,亞洲人使用就是殖民主義的走狗」來反對,或是「這是獨厚有錢人的不義制度」,也未免太反智一點了。

民族情感是很普遍的集體情緒,並不是什麼錯誤或是邪惡的東西,豬頭翔先生承認,自己看到王建民、郭弘志、盧彥勳、曾雅妮等人揚威國際賽場也會與有榮焉,聽到蕭泰然的音樂,也會感覺到比聽其他國家作曲家作品多一分的感動。然而把這種情感無限上鋼,甚至作為政治鬥爭的工具,卻是製造無數人間悲劇的禍因。本來「情感」就是控制得當會變成力量,控制失當會釀成災禍的東西;而民族情感基於人生活的背景和環境,又是確實存在的,所以一旦濫用危險性更大。

很多人都說市場機制和民主制度不是解決問題的萬靈丹,誰說它是了。事實上目前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採行「完全的」自由市場機制,甚至更多國家採行的都是「左傾很多」的市場機制;而歐美目前通行的公民投票制度,正是一種民主代議制度的修正路線,根據調查發現,美國加州的法令和撥款案,有七成以上都是公民直接投票決定,加州州議會每年能決定的預算僅三成多。

世界不斷在改變,只有被民族或宗教仇恨困住的人看不到這些,看不到由自由市場貿易和民主制度架構起來的「交朋友」世界,還在迷戀過去那套「我吃你或你吃我」的階級世界。

王雪紅和你我都該看看「茉莉花革命」告訴我們的一些東西。

2011年3月13日 星期日

你真的知道尊重專業嗎?--買音響雜談

這幾天一直往一家中華路附近的一家音響店(永翊音響,在漢口街和昆明街交叉口附近)跑,因為家裡面的網路音樂播放機是家電製品,聲音上不了台面,好在有台灣音響廠商推出外接式的電源供應器;不過這種賣幾千的東西說會做得多好可能性也不太大(德國音響廠audionet出的電源升級供應器,十年前訂價就要九萬多元台幣了),找了半天總算找到這家音響店老闆願意幫忙修修改改,目前聲音已經有了大幅改善。

這位老闆在音響圈服務很久了,對於各種音響線材表現可說是如數家珍,店裡面賣的多是他的手製產品,老闆說儘管忙不過來,但還是不想請人幫忙,因為店裡面賣出的每一件產品都代表這家店的信譽,請人幫忙做出來的東西如果客人不滿意,可是會砸招牌的,顯然老闆是很看重自己的技術的。

豬頭翔先生在那邊訂製了一個音響用排插,從插座選用到配線都有很多know-how,加上老闆花了幾乎三個小時的手工,才完成這個排插,但結帳老闆還是把排插用的零件算一算就是產品的價格了,看來老闆忘記計算自己功夫的那筆價錢了,豬頭翔先生問了一下,老闆笑笑說,「收個兩百元對不起自己的功夫,收兩千元人家未必肯付。」老闆的店特色是針對客人的系統配置甚至訂製線材,但到最後收費卻只能比照電料行,自己對於各種零件聲音的認知和對音響搭配的知識,到最後都賣不了錢。

回家把排插接起來,一邊在網路上爬文,結果看到這篇http://tw.myblog.yahoo.com/jw!XpkfFSebAijX3GjML4GlxA--/article?mid=2311&prev=2389&next=2257&l=f&fid=65 。豬頭翔先生認為台灣就是有太多這種自以為正義的人寫的爛文,產業升級才會這麼難,雙B的車和國產車差多少?光是門開關的聲音都不一樣吧!文章中這位老兄一直說自己聾了,或許他自己為一種反諷的寫作趣味,但聽不出Pass和凱音的差別,豬頭翔先生認為他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聾了。一個聾人對音響器材指三道四,重點是還有很多人相信他那一套,這樣的國家怎麼發展高級音響產業。

文章裡面提到的Pass擴大機,正好豬頭翔先生以前用過,老實說那種聲音品質,我在國產音響上面就是沒聽過。Pass老闆Nelson Pass不斷簡化擴大機的線路,可不是像郭台銘是為了cost down,而是為了追求器材更高的聲音純淨度。如果用兩個零件就可以做出勝過你滿箱補品的聲音,憑什麼要人家賣兩個零件的價格,賣音響又不是賣零件,如果零件堆砌起來就會好聲,要設計師幹嘛?這位老兄跟許多台灣人不是不明白這點,但到最後還是覺得滿箱零件才是超值,請問這種環境下,你來設計機器,是不是要多擺一些無用的零件,甚至反而把聲音弄糟糕了也在所不惜,因為你的客戶要買的是零件,不是聲音品味。

這可不是笑話,永翊音響老闆就告訴豬頭翔先生,很多做音響線材的廠家,為了讓線材的賣相好,在線材外面不斷套隔離網,讓線看起來粗一些,賣像好一些,但事實上隔離網套太多,是會讓聲音變呆的。

老實說台灣人不是做不出好東西,據豬頭翔先生了解,很多掛外國品牌,聲音品質都有一定水準的音響器材,其實都是台灣人自行設計製造的;而有不少音響迷的興趣不是把自己的器材系統弄好聽,就是去抓哪些外國品牌根本是台灣貨,斤斤計較自己買的東西是不是比人便宜,而不是比人好聲。老實說這些老闆和設計者,辛辛苦苦開發產品,到頭來還要去找藍眼睛金頭髮的人來裝模作樣一番,已經夠辛酸了,消費者有沒有想過,是什麼商業環境,造成這些人生了孩子卻不敢認?還不是那種外國人生產的器材才能當音響賣,台灣人生產的器材只能當電料賣的奇怪觀念。在這種不尊重別人專業知識的環境,有哪家的父母會鼓勵自己的孩子追求專業之路?而國產音響器材做不出好的聲音品味,不就是因為這種”滿箱好料”才值錢的社會觀念造成的。

台灣太講究超值概念,結果就是失去品味,棒球教練不亂下戰術覺得對不起薪水,設計師該留白不留白怕業主嫌自己偷工,明明兩個步驟可以解決的事情,因為老闆要"超值",一群人在辦公室瞎混,把事情複雜化,結果產生一堆浪費時間工作超時到爆肝,回家小孩都認不得自己,生活一點品質都沒有的上班族。類似的例子在台灣太多太多了,台灣人不懂尊重技術,儘管還是有很多類似豬頭翔先生前面提到音響店老闆的人辛辛苦苦在自己的領域打拼,但這畢竟不是一個鼓勵人們精進自己技術知識的好環境。

一個能接受音響器材以聲論價而不是以零件論價,能接受設計師必要的留白而不會認為他偷懶,能接受員工效率高多出來的時間可以自己利用的環境,才能創作出有品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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